會，或不會

會不會有一天，我們會決定以後，就這麼兩個人一頭貓一起生活直到雙雙老去。我們有時以為我們已經決定了甚麼，後來在鬧翻的時候，又輕易地把心裡曾經有過的聲音推翻。太多人前來問我關於以後的事，我有時會想，以後就在以後，誰說得上來，誰敢認定，誰會真的以為只要你想就一定會得到。

我唯有更珍惜我們當中那些微小的幸福，那些微小的確定，那些微小的感動。我尋求我們之間那些許的微小，它們加起來時的力量，你可曾想像過，足以改變我的整個人生的微小，在小房子裡一點一點累積起來。我獨自在黑暗的房子裡安靜地微笑，因為一切都太美好，我有時，會在房子裡，安靜地流淚。

就連你睡了微微的呼吸聲也成了韻律，讓我捨不得睡去，看著你咀角上彌漫的笑意，或者不過是昏暗中想像投射的錯覺。你夢見了甚麼，你老是說，根本無夢。你有沒有夢見我，你老是，就是無夢，一覺睡到天明。夢裡沒有，可現實裡有，在你的手掌下，覆蓋著我的手。我們一起的溫熱。

那天，在夢裡，她對我如是說。我於是握住她的手，在夢裡。